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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章為何背叛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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頌秋故意遲疑了一會,然後點頭又搖頭,“北贏於頌秋,就如顧滿於頌秋。”

這已經是雲澈第四次聽頌秋提起顧滿,顧滿雖然姓顧,但與丞相府這個顧沒有絲毫關系。若是頌秋見過顧滿,雲澈或許不會這樣不解,畢竟一見如故的事例並不罕見,但是頌秋從未見過顧滿。

“你對顧滿太在意了。”雲澈看著頌秋,“這很危險。”

頌秋笑了,“殿下可知頌秋最大的心願是什麽?”

雲澈沈默著看著頌秋,頌秋道:“頌秋想去北贏皇宮。”

“你不會成為北贏帝的妃子。”雲澈斷言,不僅是因他不允,頌秋的身份也註定她不會遠嫁北贏。

頌秋見雲澈想岔了,再回想起自己的話,確實容易讓人誤會,“頌秋可不會成為給北贏帝的妃子,頌秋只是想去北贏皇宮看看。”

“因為顧滿?”雲澈問。

“嗯,因為她。”身為的顧滿的她已死,但是有些事情卻不能隨之結束,她需要做完,即便是以頌秋這個毫無關系的身份。

雲澈蹙眉,頌秋於顧滿過於的關註被他歸為是一種執念,執念往往是可怕的,尤其是對頌秋這種心志堅定的人而言。

“你對傅九朝說了什麽?”雲澈轉移了話題,顧滿死後傅九朝就在暗中聯系了北贏宗室,計劃著推翻於錚,這些計劃已經大致布施完成,如同箭在弦上,容不得傅九朝退縮。

“若有朝一日頌秋背叛了殿下,殿下會如何?”頌秋反問。

雲澈不解其意,“你會為何背叛孤?”

頌秋應道:“權。”當初她與於錚之間的矛盾,除了謝茵之外,何曾沒有這個因素。她雖沒有謀奪朝政的心,但底下的人卻並非全都與她一條心。

“你想做女皇?”

“殿下高看頌秋了。”即便是當初位高權重時頌秋都從未動過這個心思,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護住於錚,僅此而已。

“你想結黨營私,危害江山?”

頌秋嘴角抽動,看向雲澈的目光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,她這一刻非常想知道她在雲澈眼中到底是一個多壞的人,“頌秋沒有那麽遠大的抱負。”

“那孤為何擔心?”

頌秋一怔,下意識把目光投向雲澈眼中,那浩瀚如海的眼眸裏平靜中散發著強大的自信,不是自負,而是基於對於自身的能力的了解認可,這是她不曾從於錚身上看到過的。

頌秋別過頭,“殿下說的對。”

雲澈眉頭皺起,頌秋在把他與誰做比較,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一兩次了,可頌秋的資料太簡單,甚至可以說是簡陋,上面沒有她與外男相交的信息,“孤不喜被你做比較,無論是對方是誰。”

頌秋心臟緊縮,她太大意了,怎忘記了雲澈是東魏未來的帝王,是最優秀的太子。頌秋收斂心神,把話題重新引到傅九朝身上,“頌秋對傅東家說,若是北贏帝真如傅東家與殿下猜測那般,顧滿就太可憐了。”

雲澈瞬間明白了頌秋所言的意思,不過他並不讚同,“顧滿不該只為北贏帝存在,她的能力足以帶給北贏百姓更好的生活。”

“殿下對顧滿是不是太過推崇了?”在北贏時,頌秋雖整日周旋與權臣之間,也曾做過不少昧著良心的事情,但卻從未做過任何一件欺壓或者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情。但是那有如何,她從未受到過認可,只因她是女子。

“她做到了。”雲澈語氣裏透著惋惜,“她的心性強於世間大多數的男子。”

東魏與北贏雖百年安好,但皇室中人都心中清楚這個局面遲早會被打破,只等一個合適的時機,比如顧滿生死,北贏政權動蕩。而對於一手把於錚推上皇位的帝師顧滿,東魏從未停止過調查。

頌秋眼睛發酸,她低下頭,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,這世間太可笑了,她為北贏所做的沒有得到北贏的承認,卻被敵人認可了,“頌秋代顧滿謝謝殿下。”

雲澈眼神微閃,只聽頌秋又說道:“北贏帝能有今日多是依靠顧滿,北贏帝不是蠢貨,除去了顧滿他該如何立身。在殿下與傅東家眼中,北贏帝嫌疑最大,但顧滿身死,損失最大的同樣是北贏帝。”

“當損失小於得到的時候,損失可以接受。”

頌秋心臟刺痛,她明白雲澈說的是對的,這樣事情她做過無數次,但她不希望於錚會這樣做,至少不可以這樣對她。

雲澈從懷中拿出一只飄花的翡翠玉鐲,執起頌秋的手,在頌秋還沒反應過來就用巧勁給她戴上,“正好合適。”

頌秋楞楞地看著手腕上的玉鐲,水潤通透,那抹抹宛如迎水而生的綠意仿若是大師筆下最具匠心的畫作,即便是在北贏皇宮中,都是難得一見,“頌秋謝過殿下。”

“你不喜歡?”雲澈雖這樣說,但卻沒有半點要取下玉鐲的意思,反而把頌秋的手溫柔地握在手中。那溫熱的體溫透過頌秋冰涼的肌膚傳到了她心中,令她生出反抗之心。

“別動。”雲澈輕聲阻止,“韓諾已經進京了,你回府後召他為你治療。女子不能受涼。”

“頌秋謝過殿下。”頌秋感動於雲澈的關心,明明昨日他們才不歡而散,“殿下此去南陽,若……”頌秋收聲,她怎會犯了大忌,感情用事不行的。

雲澈見頌秋不再說下去,眼神微暗,心間嘆了一口氣,頌秋果然還是不信任他,不過,至少這是好的兆頭,“孤該走了,孤不在的時日照顧好自己。”

“殿下,萬事小心。”頌秋心頭猶豫,最終還是從掏出了一條紅色的編繩,這是她給虎形玉佩打絡子時從奶娘那裏學會的,“這是頌秋的一點心意,請殿下不要嫌棄。”

這是頌秋活了這麽久第一次接觸女子的活計,手藝生疏,又因為時間問題,造型只能說是尚可入目。

雲澈眼中浮現笑意,他把左手伸到頌秋眼前,“給孤戴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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